谈 四 功 之“打”
下面讲四功的最后一项“打”。
“打”也叫做“武打”。它是表现各种不同的战斗场面。打的套路很多，而且有它的固定程式，使用的武器也不一样。比如么二三、搭、兜、磕、过合、漫头、鼻子削头、亮相，接着耍下场。这一套武打程式，“削头”就表示险些把头砍下来，亮相后败者仓皇逃下，胜者耍枪(或刀)下场，是表示打了胜仗的威风和喜悦的心情。武打与唱、念、做一样，都有个和人物身份、人物感情结合的问题。比如《梁红玉》的武打和《穆柯寨》的武打就有区别。梁红玉与金兀术的对阵，是见了敌人，分外眼红，战斗打得非常激烈。《穆柯寨》的穆桂英，一见杨宗保就产生了爱慕之心，有意结为夫妻，因而这个仗打得招招架架。如果我们硬把《梁红玉》的武打，放在《穆柯寨》当中，杨宗保就很可能被穆桂英杀死了，那就不是《穆柯寨》这出戏了。有些同志认为武打功夫是对武戏演员而言，对于演文戏的演员无关紧要。其实不然，文戏演员演文戏，同样需要有武打基础，因为有了武打基础，身体灵活，动作起来轻盈洒脱，没有生硬的感觉。比如演《失街亭》的诸葛亮，一上场的几步走，如果演员有一定的武功底子，掌握了一定的武打技术，走起来就会显得顺溜和谐、庄严潇洒，比没有武功基础的演员要好看的多。上面讲的唱、做、念、打四功，是戏曲演员必须掌握的表演手段，也可以说是戏曲演员的基本功。我们在舞台上塑造出栩栩如生的艺术形象，都是离不开唱、做、念、打这些技术的。基本功掌握得越扎实，在塑造人物时，就越是得力。那么，怎样才能掌握唱、做、念、打这些表现手段呢? 除去掌握这些技术的方法要领外，重要的在于锻炼，还要加上“刻苦”二字。这个“刻苦”，不仅仅是流点汗水，还要战胜皮肉之苦。比如练腿功，难免腿部肌肉红肿疼痛，但这是过程，从不痛到痛，再到不痛，腿功就出来了。我年逾花甲，演出载歌载舞的《汉明妃》，在舞台上能够跑几个大圆场，还能够表演“卧鱼”等动作，这都是幼年苦练过的结果。
——摘自《戏曲艺术二十年纪念文集.戏曲表演卷》中国戏曲学院编，中国戏剧出版社出版
